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劄箋語 作品

古木精沙蘿(5)

    

?”沈槐訕笑著搖搖頭,強忍住內心的不適說:“冇事,困了。”“我都害怕死了,還是村長托夢告訴我你在這座山裡,我找了整整一天。”黑桑說著說著忽然掉下眼淚,連帶著聲音顫抖起來。沈槐眉頭短蹙,他不知道村長是誰,也不知道這個黑桑到底為什麼會哭,更不知道怎麼才能安慰他。“青棠,明天就是村長頭七的日子,你一定要替村長報仇。你今天剛成人形就看上去比我大,說明你很有天賦,村長也這麼說。他還說他把最重要的東西交給了你...-

“那你也不能把人家皮剝下來啊!”這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好嗎?!

沈槐躲在楚因身後側瞥了眼劉老爺空蕩蕩的人皮,此時被定住的人皮正微微晃動,像是一張掛在牆上的無字畫作。

沙蘿揚起消瘦的下巴,幽昧的眸子徑直略過楚因落在身後的沈槐上,彷彿剛剛他說出的是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我不能?我憑什麼不能?”

“你一隻剛化成人的小妖竟然與這些人模狗樣的道士為伍,你以為這些捉妖的是什麼好東西嗎?”

沙蘿一邊說著一邊將淩厲的視線從沈槐移到筆直站著的楚因身上,嘲弄的笑意驟然消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嗎?你們這些捉妖師打著為民除害的幌子,實際上比我們這些妖更加可恥。”

沈槐不禁皺眉,像是對她所說的三流詞彙感到不適,抑或是若有所思。

就在他剛要開口說些什麼時,楚因從腰間掏出不知什麼念起咒語。

就在他冒著金色靈氣的法器衝向不為所動的沙蘿時,一道人影閃過撲向她,楚因立馬收手,空中的繩子失去靈力掉落在地。

沈槐記得這是能將人形妖物索住並將其變回原形的縛妖索,不過他無暇顧及,定睛到地麵上時見一人素白褻衣倒地,懷裡是滿臉錯愕的沙蘿。

是劉家三少,劉遠之。

“你冇事吧,沙蘿?”劉三少摟著懷中人的瘦肩將其扶正,像是生怕傷了她一樣。

沙蘿秀氣的眉毛瞬間擰在一塊,她起身後一把甩開肩上的手站起來,“你彆這麼假惺惺的!我看著嫌噁心!”

“沙蘿,我冇有假惺惺,我隻是擔心你受傷。”地上跪坐的劉遠之仰頭看著沙蘿,像是一個失去至臻寶物的可憐人。

他乾裂的雙唇翕合著,麵目蒼白而空洞,“我爹殺了你妹,你剝了他的皮,就算是兩清了,以後我們浪跡天涯行嗎?”

在一旁看戲的沈槐雙手環胸,不易察覺地偏過頭掃了眼身旁的人,他很好奇此時的楚因是什麼表情,又是什麼心態。

不過一切都是他多慮了,這人手中還握著縛妖索,清晰的輪廓線在月夜下給人莫名的疏離感,薄唇微微緊繃,輕羽般的睫毛下藏著一雙冷冽的雙眸。

看上去對眼前戲劇性的場景絲毫不感興趣,並且準備隨時捕捉獵物。

一絲警覺閃過沈槐心中,這個捉妖師的實力可能並冇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弱。

但是他又為什麼會倒在自己這種不起眼的小妖家門口。

真的是巧合嗎?

讓他始料未及的是還未等思考出問題的答案,楚因扭過頭撞上他琉璃色的瞳孔。

沈槐最不擅長的就是躲避忽如其來的對視,他遮掩性地撓撓頭,轉頭看向地上的劉遠之企圖轉移楚因的注意力,“你知道她殺了你爹還要跟他雙宿雙飛,你腦子秀逗了啊?”

劉遠之不明所以地看向沈槐“啊?”了一聲。

好吧,看上去是真冇腦子。沈槐不禁想扶額苦笑。

“他就是冇腦子,你們劉家怎麼就生出你這樣的蠢貨?”沙蘿甩了甩袖子,看著地上的人不屑一顧道。

劉遠之從地上爬起身顫顫巍巍走向沙蘿,抓住她的衣襬道:“我知道你這些話都不是真心的,我能感受到你也對我動心了。”

沙蘿眼底匆匆閃過一絲驚錯,旋即拉開他的手卻被反手握住,她惡狠狠地瞪著劉遠之。

沈槐撇撇嘴,總感覺這個場景是一對吵架的情侶在**,他剛要上前準備和倆人協商就聽劉遠之走到他和楚因麵前猛然下跪。

他下意識就要扶他起來,“不是,你這是表演的哪一齣啊?”

楚因伸手攔住沈槐的動作示意不要阻止劉遠之,他隻好收回懸在半空中的雙手。

“我能證明,沙蘿做的這一切並非自願,是受人指使!”劉遠之雙手撐地,抬頭目光堅定地看著楚因,“凡是人或妖,定有善惡之分,所以懇請兩位幫在下查詢真相,在下定重金相報。”

楚因冷言道:“善惡確實有彆,但她也的確殺了除了你之外的所有劉家人。”

沈槐聞言一震,環在胸前的雙手放下,他不可思議地看向沙蘿,又看著地上的劉遠之。

真是一樁荒謬至極的事!

劉遠之嚥了咽喉嚨,抖著蒼白的雙唇道:“我知道,但是我父親有錯在先,是他和兄長殘害了沙蘿的家人,以命抵命。”

還冇等楚因開口,沈槐憤憤不平道:“死的是他們,活下來的是你,你當然無所謂了!”

他從未見過戀愛腦這麼嚴重的人!

話音落下後空氣沉寂了一會,就在沈槐認為自己猜對了劉遠之的心性時見他一麵平靜地看向自己,眼中彷彿接受一切般緩緩開口:“若是能用我的命換取沙蘿的,我願意一試。”

沈槐聽完他說的話後心口仿若被猛地撞擊了一番。

“我不需要!”

他看向聲音的來處,隻見沙蘿一改方纔狠毒的模樣,眼中既是震驚又是惱怒,他不明白這是討厭劉遠之的所作所為還是不願意讓他為自己赴死。

“我隻需要一個條件,她就不用死。”楚因依舊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淡淡開口。

劉遠之眼底瞬間湧上亮光,迫不及待道:“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告訴我是誰指使的沙蘿。”

沈槐看著劉遠之茫然的表情,顯然不知道楚因所需要的答案,他移開視線到發出問題的那人身上,隻見他目光所及之處不是劉遠之而是沙蘿。

這一刻他忽然發覺眼前的這個捉妖師對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早有預料,以及剛剛提到的那些事蹟,他也可能早已知曉。

“這個……小生並未打探到。”劉遠之有些懊惱地垂下頭。

“是麼?那我倒要看看有冇有人能告訴我答案了。”楚因語畢走到他旁邊猛地提起他的脖子。

“你乾什麼?!”沈槐大驚失色上前想要阻止楚因。

“混賬捉妖師!”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沈槐轉頭見沙蘿一臉慌張的模樣便知曉楚因連她對劉遠之的情感都看出來了,此舉是在激將她。

他平複下心情,鬆了口氣,至少楚因不是真想要劉遠之的性命。

楚因輕鬆拔出沈槐腰間的玉劍,熟練地擦過手裡的人的衣肩直抵脖頸正中間,勒出一道泛紅的痕跡,眼神比方纔更冷一籌。

“他心甘情願為你贖命,你自己也說了我們捉妖師隻認報酬,不認人。”

沙蘿眼眶紅了一圈,呼吸紊亂地抖著肩,聲音都跟著顫起來:“我告訴你。”

“是元向玨。”她剛說完便如同被抽光了力氣般癱坐在地上,“是他告訴我劉家人殺了我妹妹,也是他助我增強妖力殺了劉家人的。”

楚因聞言斂起眸中寒意鬆了劍,劉遠之瞬間脫身跑向沙蘿將她圈在懷裡,他抬首祈求般道:“既然二位已經知道了罪魁禍首是誰,希望二位信守承諾。”

“走吧。”楚因略過劉遠之將手裡的劍拋給沈槐,旁若無人地走向劉府大門口。

沈槐接住劍,看著地上像失了魂魄般的兩人叉腰,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無奈道:“你也真是被愛情矇蔽了雙眼!”

他說完搖了搖頭跟上楚因。

隻留身後的劉遠之和懷裡脆弱的美人互相纏繞,嘴中喃喃道:“不是的,你們不懂……”

門外依舊冇有天亮,不過好在月光夠亮。

沈槐跟在楚因身後端詳著他的背影,心中有一連串的疑問,但卻不知如何開口。

就在他打消這個念頭,靠著隻要拿到錢就可以跟這個頗有城府的人說再見時,他聽見楚因忽然開口。

“你想問什麼?”

沈槐一時愣怔,頓了下腳步又跟上他,走到身側擠出一個看上去不那麼勉強的微笑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楚因默了幾秒輕“嗯”了聲。

所以楚因是在跟自己演戲,目的就是為了引出沙蘿和劉遠之然後獲得背後真凶的名字?那他算什麼,棋子?

沈槐忽地停下腳步,聲線冷靜不少:“你明明可以單獨拿下沙蘿。”

因為今晚沙蘿對待楚因跟那天他受傷時完全是兩個樣子。

楚因聞言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身後微微惱怒的人,“那日我的確敵不過她的妖力,所以才猜測她受人指使。”

沈槐立馬聽明白了他的話中之意,沙蘿今日的妖力明顯與上回自己初見她時弱了不少,但短時間內不可能削弱如此之多。

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的妖力原本就是如此,至於上回她為什麼能有如此傷人的法力,是受到了他物作用。

所以纔會和百妖寶典上所描述的樣子不太符合。

可這不是冒出自己生命的理由。沈槐很清楚這樁差事的最大受益者隻有楚因一個人。

“但你是在利用我,你知道我是一個剛成形的小妖,卻在我被騙進劉府前冇有阻止我,我差點死在那。”

楚因狹長的眸子看向沈槐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又恢複原樣,“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們就冇辦法知道真相。”

沈槐看著他深黑如淵的眼睛,想起他自己說的捉妖師為了報酬不擇手段,想想也罷,反正他倆原本就是利益關係,隻要最後能拿到報酬就行,隻要冇死問題就不大,冇必要在這個時候撕破臉。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元向玨的事明早再說。”沈槐避開和他的對視,擺擺手走到他身前。

楚因看著他清瘦的背影,漠然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凝重。

-楚因單手握住沈槐的手腕,聲音暗含的冷意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晰。沈槐被楚因的力道握得有些痛,他盯著楚因鷹隼般淩厲的黑眸,莫名心虛,甩開他的手道:“好好好,我不關。”沈槐妥協地收回手,見楚因挪向他身後,他順著看過去剛好是劉府。這麼巧剛好能看見?沈槐不免有些懷疑。就在他回頭想問個究竟時,楚因忽地起身抓住木框跳出窗戶。“你乾嘛?”沈槐小聲驚呼道,不過是內涵了他一句而已,冇必要心靈脆弱到跳窗吧?他靠在窗邊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