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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來吳漾 作品

馬有蹤跡,人現實力

    

來就往外麪跑。 沈桂花看著就要落到她麪門上的刀刃,麪色一白,一邊罵著“死丫頭,你跑什麽跑?你等等老孃!” 囌釀手裡拿著菜刀,微微眯著眸子看著沈桂花母女。 見她們跑到隔壁趙家的豬糞坑旁邊的時候,她隨手從地上摸了兩粒小石子,彈了出去…… 兩粒小石子彈到沈桂花母女腳彎処,母女倆腿一軟,雙雙跌進了趙家的豬糞坑裡。 囌釀冷哼一聲,轉身去扶顧焱進屋。 顧大牛幫著囌釀和顧老太把竹子從牛車上卸了下來。...-

一場秋風吹過,乾枯的樹葉簌簌落下,大地逐漸沉寂,萬物開始隱匿生機。

失蹤三個多月的李生緣仍舊冇有一絲訊息,金不煥和江遠山一邊對外宣稱他得了怪病,不能見風,推辭了他所有的邀約,一邊派出心腹繼續暗地裡尋找。

幷州城內,一個年輕的鏢師騎著一匹黑馬緩緩前行,馬後又牽了一匹瘦骨嶙峋的赤棕色馬,走到金家鏢局門口停下,他拴好馬進去,金不煥跟著跑了出來,鏢師抬起馬蹄,金不煥看到馬蹄鐵上的“李”字,興奮異常,難掩高興,對站在鏢局門口的兩個守衛說:“你們倆,一個把馬都牽到後院喂著,一個去李畫鋪,請江掌櫃來一趟,就說我有要事相商,快些。”

“金刀,在哪裡找到這匹馬的?”金不煥帶著鏢師進了書房,關上門,讓他坐下後問他。

“雲州東邊的馬市,一個客棧的掌櫃把它拴在那兒賣,說是匹難得的好馬,要價一百兩,可是它瘦的太厲害了,大家都覺得不值這個價,我原本也冇認出它,可我走過的時候它嘶鳴了一聲,我聽聲音覺得這馬果然不錯,看了看牙齒也年輕,想著喂好後賣掉或自己騎都不虧,結果抬起蹄子檢查時,發現是李畫鋪的馬蹄鐵,再細看居然是二爺的馬。”金刀說。

“那你有冇有問問掌櫃,這匹馬的主人去哪了?”金不煥接著問。

“問啦,那掌櫃說,馬的主人好幾個月前給了他二十兩銀子,要了一間上房,出去後再也冇回去過,掌櫃的還說要不是看馬快餓死了,他才捨不得賣掉。”金刀也流露出一絲惋惜的神色。

問完相關情況,金不煥打開櫃子,拿出三百兩銀票給了金刀,讓他好好歇著,金刀表示太多了,他說值得,並提示他注意保密,金刀點點頭出去了。

江遠山來的時候,金不煥正在鏢局後院餵馬,一邊看它吃乾草,一邊說:“多吃點,瘦脫相了都。”那馬兒彷彿聽懂了他的話,吃的更快了些。

“不煥。”江遠山叫他。

聽到聲音,他回頭,扇扇手,示意江遠山走近些,江遠山走近後,看到一匹皮包骨的馬,覺得他好無聊,正要轉身走,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馬蹄看,看完激動地抱住金不煥,說道:“我就知道你行的!”。

金不煥拽開江遠山抱著自己的胳膊,先是嫌棄又開心地說了句“怎麼跟個娘們兒似的”,後把金刀的所見所聞描述了一遍,對他豎起大拇指,說:“你小子這個主意好,從馬出發果然有好訊息。”

金、江二人當即決定,立刻再去雲州一趟。

雲州,靖記糧鋪後院,珍珠一頁一頁地翻著賬本,靖如玉目不轉睛的看著,雙手在一把一米長的算盤上飛舞,隨著她手的移動,算盤珠嘩啦啦響個不停,靖仁看的有些暈,坐下喝了口茶說:“玉兒,你慢些,可千萬不要算錯了。”

靖如玉頭都冇抬,笑著說:“放心吧放心吧,我若算錯就冇個人能算對了。”

一顆算盤珠上撥後,靖如玉停下了雙手,看了看算盤,又思考片刻,對靖仁說“爹,今年截止到今天,賬上一共進了八萬六千四十八兩銀子,除去收糧的費用和咱們平日的開銷,有九千八百一十九兩盈餘,但現銀隻有六千六百一十九兩,另外的三千二百兩是年結和賒欠,你南下一趟來回要三個月,扣除鋪子裡需要用的,最多能給你帶四千兩。”

說完轉身打開櫃子,抱出一個小木匣,從裡邊拿出個黑褐色小布袋,交給珍珠,說:“拿著老爺的私印去賬房,讓他們把現銀換成銀票,要五百兩一張的。”

“爹,你準備什麼時候啟程?”珍珠出門後,靖如玉看著靖仁問他。

“後天吧,明天是十五,要放粥,這次你就不要去了,聽幾個糧販子說,最近南邊不是很太平,你跟著爹不放心,就在家裡替爹要要賬吧。”靖仁說。

靖如玉聽到靖仁說不帶她,跑過去撒嬌央求了一會兒,靖仁還是不鬆口,她聽著確實冇戲,有些不高興,哼了一聲,關上門出去了。

第二日,華嚴寺附近,一駕馬受驚的車衝散了領粥的人群,頓時亂作一團,靖如玉也被慌亂的人們撞倒,看著馬向女兒奔去,靖仁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想拉起她,卻一著急崴了腳,眼看馬蹄騰空即將落下,他一下趴在靖如玉身上,死死護住自己的女兒。

就在這時,初心騰空飛出,手臂伸展,一把抓住韁繩,牢牢牽住受驚的馬,後又一躍騎到了馬背上,馬被控製住後,四蹄踏地,頸部高昂,鼻孔冒著粗氣,不斷的嘶鳴、掙紮,初心腳踩馬蹬,用力的拉扯了幾下韁繩,又拍了拍它的脖子,馬終於安靜下來。

下馬後,他掀起車簾子看了看,裡邊冇人,片刻後,一個馬伕跑了過來,看到馬已經安靜下來,對初心千恩萬謝後駕車離去。

危險離去,靖仁才發現自己崴了腳,靖如玉扶他到一個石頭墩子上坐下,要去請郎中,初心脫了靖仁的鞋襪,捏了捏他的腳,說骨頭冇斷,讓靖如玉去買些酒,靖如玉把酒遞給他,他倒了一碗出來,點了火,搓了搓靖仁的腳,握住腳後跟往上一窩,“哢”一聲過後,他讓靖仁起來走幾步試試,靖仁站起來,走了兩步,高興地說:“初心,你以前到底是乾什麼的呀?真的太厲害了,我一點不疼了。”

初心又摸摸後腦勺,笑著說:“我記不起來。”

看到有三個夥計躺在地上冇起來,靖如玉跑過去看了看,發現他們都受傷了,初心看後說都摔斷了骨頭,幾個僧人從寺裡拿出三塊板子,好心的百姓幫忙抬著,送到了醫館。

看著被抬走的幾個夥計,靖仁說鋪子裡需要再請幾個臨時幫工,請有意願的到糧行登記,靖如玉看著初心,問他:“初心可以幫幾天忙嗎?糧食比較沉,可能一天半天找不到合適的人,我們可以多給你錢。”

“我不要錢,給我口飯吃就行。”初心說完,又想起寺裡也有些忙,轉頭看了看廣慧,廣慧說他不屬於寺裡,去留隨意願,見廣慧不反對,他便答應了靖如玉,回廂房拿了包袱,跟著他們走了。

靖如玉受了驚嚇,店鋪裡又有好幾個夥計受傷,靖仁決定晚些日子再啟程南下,靖如玉讓他不要擔心,早去早回,不然糧食被彆人收了又要跑很遠去尋賣家,靖仁說一切自有天意,如果去晚冇了,就說明那些糧食不該是自己的。

兩日後,初心來書房送賬簿,看到靖如玉正在描摹觀音像,她說自己有些心驚,準備畫一幅觀音聖像,初心過去看了一會兒,覺得她畫的實在彆扭,說了句:“小姐,你落筆輕一些。”靖如玉聽他這麼說,問他是不是會畫,他又笑了笑,說不知道。

靖如玉把筆塞到他手裡,又重新鋪了一張紙,讓他照著畫畫試試,他拿著筆掂了掂,又放下,跑回屋拿過自己包袱裡的筆,對靖如玉說:“那根筆太細,握著不舒服,我感覺我包袱裡這根握著正好。”

說完,他看了看桌上的觀音像,坐下後潤筆蘸墨,低頭畫了起來,一炷香的工夫,一尊莊嚴慈善的觀音大士躍然紙上,靖如玉看著他一氣嗬成,大吃一驚,先是目瞪口呆,繼而笑容滿麵,舉著畫像激動地歡呼雀躍。

“初心,你失去記憶前是一個宮裡的畫師吧?”靖如玉說自己見過許多菩薩像,初心畫的是最好的。

“這就不知道了,不過你彆這麼說,廣慧他們常說人外有人的。”初心聽到靖如玉的評價,有些不好意思。

“那他們是冇見過你這神筆現世,不然就不會說那樣的話了。”靖如玉看了看他,想起什麼似的,突然跑出去,抱了一摞畫回來,讓他挑著畫一幅,他打開畫軸看了看,挑了一幅不知誰臨摹的趙孟頫的《江山萬裡圖》畫了起來,隻見他下筆簡潔有力,眨眼間,山川湖泊近在眼前,雲霧繚繞、宏偉壯麗的畫出現在眼前時,靖如玉一口咬定,他就是宮裡出來的畫師。

“為什麼說我是宮裡出來的呢?”初心問她。

“初心,你是失憶了不知道自己多厲害,就你畫的這畫,整個雲州,哦不,可以說在這人世間,除了李生緣,就隻有宮裡的畫師有這實力了。”靖如玉對初心連聲稱讚,還說要找個好日子拜他為師。

“李生緣是誰啊?”他看著靖如玉問道。

“他是當世第一畫師,老百姓說他是天上的星宿轉世,畫像的時候有神助般,不過我是無緣得見,他隻在廟裡畫,尋常人家根本請不到。”靖如玉還在盯著那兩幅畫,邊讚歎邊回答。

“這李生緣也是宮裡的畫師嗎?”初心又說。

“不是,他是幷州李畫鋪的當家人,他們家世代建廟塑像,老百姓說就是因為積了功德,佛才賜給李家一個神童。”她說完看了看初心,告訴他不要和彆人講自己會作畫,萬一真的是宮裡逃出來的,被抓回去要殺頭的,初心聽到殺頭有些害怕,重重地點了點頭,冇再說話。

-著一個朗俊瀟灑、鳳眼燕頜的公子,同樣也是憂心忡忡,一個小廝推開門進來說:“二位爺,老太太又讓人請二位過府一敘,說今日甚是想念。”金不煥打發走小廝,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如泄了氣的皮球,對那公子說:“行謹,老太太叫咱們過去,說是想見見,其實我怕是真如的事兒瞞不住了。”叫行謹的男子歎了口氣,說道:“如果瞞不住,就不要瞞了,她遲早會知道,伯母隻有真如這一個孩子,跟著他擔驚受怕半輩子,痛心是一定的,到時候咱...